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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68n1315_p0213c20║   古尊宿語錄卷第三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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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68n1315_p0213c22║   　　　舒州龍門佛眼和尚普說語錄
X68n1315_p0213c23║   　　　　住 南康雲居嗣法　善悟　編
X68n1315_p0213c24║   師云 。山僧 教人識取自己。師僧 家聞得了 。却云 。初 機
X68n1315_p0214a01║   學人看底事 。有甚難會。你且緩緩。且子細。你用何 者
X68n1315_p0214a02║   名自己。祇如古德對自己語云 。遊山翫水。你道。我會
X68n1315_p0214a03║   也。更是阿誰。又對自己云 。是你自己。你道。我也會得。
X68n1315_p0214a04║   是我自己。且如對伊 道山河大地。又道噇飯時。飯是
X68n1315_p0214a05║   你自己。又怎生會。又却去不得。古德云 。盡大地是你
X68n1315_p0214a06║   自己。又且如何 消遣。每常見人錯會了 。舉轉古人事
X68n1315_p0214a07║   問伊 。祇如鏡清問玄沙曰。學人乍 入 叢林。乞師指箇
X68n1315_p0214a08║   入 路。沙云 。還聞偃溪水聲麼。清云 。聞。沙云 。從者裏入 。
X68n1315_p0214a09║   清從是得旨。　我問你。聞時聞箇什麼。箇箇對曰。聞水
X68n1315_p0214a10║   聲。如此見解。堪作何 用。據他所見。聞處歷歷地。一 時
X68n1315_p0214a11║   領得。離此聞外。無聲可得。盡從我者裏顯現。者箇是
X68n1315_p0214a12║   業識。有底對云 。不是水聲。是聞自己。山僧 向道自己
X68n1315_p0214a13║   了 。如何 聞自己。所謂認心認性。佛法是箇省力 易會
X68n1315_p0214a14║   法門。人自辛苦。古人見不柰何 。了 向人道。你試一 念
X68n1315_p0214a15║   靜思看。好言語。後人不明古人意。了 去那裏閉眉合
X68n1315_p0214a16║   眼。捺伏身心。堆堆地坐了 等悟。好癡。好癡。久 立。
X68n1315_p0214a17║   師云 。不見祖師道。風鳴耶。鈴鳴耶。便 好休歇也。更煩
X68n1315_p0214a18║   他道。非風鈴鳴。乃心鳴耳。你更討什麼參請也。及至
X68n1315_p0214a19║   此土道。非風幡動 。仁者心動 。祖師恁麼印證。因何 不
X68n1315_p0214a20║   會。祇為箇能所。所以 道。因能立所。所既妄立。生汝妄
X68n1315_p0214a21║   能。無同異中。熾然成異。今時人言決擇。且如何 決擇。
X68n1315_p0214a22║   莫是道者箇是入 門底語。者箇是初 機語。那箇是久
X68n1315_p0214a23║   參語麼。總不如是。元 來一 時放下。正是決擇。於一 切
X68n1315_p0214a24║   時無異緣。自早辰起。披衣洗面。歸寮等事 。你喚作雜
X68n1315_p0214b01║   想也。祗要你見色時無能見所見。那裏不是聞聲時
X68n1315_p0214b02║   無能聞所聞。心裏思量時無能思所思。　佛法最易最
X68n1315_p0214b03║   省力 。自是你費力 。自作艱難。若易處不見。且究理而
X68n1315_p0214b04║   坐。既來龍門參禪。莫將來比諸處妄想卜度。但 退步
X68n1315_p0214b05║   看須會去。然有般兄 弟受整理。有不受整理。有愚者。
X68n1315_p0214b06║   有智者。有可救。有不可救。且如不受整理者。硬將生
X68n1315_p0214b07║   死業識來用。將粥飯氣來用。問著則 瞠眼。進前 退後
X68n1315_p0214b08║   舉坐具 。在髑髏裏皮袋裏昏昏地認箇識情。此不可
X68n1315_p0214b09║   救。你但 放下了 。退步來看方會。又有般上座道。我都
X68n1315_p0214b10║   不作道理。都無計較。不著聲色。不依染淨。聖凡迷悟
X68n1315_p0214b11║   一 道清虗。大光 明中都無是事 。此又被智光 葢却。著
X68n1315_p0214b12║   在智邊。亦不可救。有此兩般病。前 病猶淺。後病更深。
X68n1315_p0214b13║   你但 肯拈放一 邊退步看。亦自然會去。此事 甚是省
X68n1315_p0214b14║   力 。古人道。甚是省要。又道。費力 作麼。　有時見師僧 來
X68n1315_p0214b15║   此間。費力 喫許多辛苦。作什麼須要求些言語。向皮
X68n1315_p0214b16║   袋裏有甚交涉。然有一 真實方便 極好。若非久 參者
X68n1315_p0214b17║   不會疑著。如玄沙一 日欲說法。大眾立久 。都不說一
X68n1315_p0214b18║   言。遂兩兩三三散去。沙云 。你看今日真實為他。也無
X68n1315_p0214b19║   一 人搆得。待我開兩片皮。一 時近前 來也。你來龍門
X68n1315_p0214b20║   討方便 。討法門。討安樂。龍門也無方便 與人。也無一
X68n1315_p0214b21║   法與人。也無安樂法與人。何 故。若有方便 。却成埋沒
X68n1315_p0214b22║   上座。籠罩上座。趙州道。你但 究理而坐。三二 十年若
X68n1315_p0214b23║   不會。截取老僧 頭去。亦則 要成一 片去。　豈不見二 祖
X68n1315_p0214b24║   大師隨處說法。聞者皆得正念。不立文字。不論修 證
X68n1315_p0214c01║   因果。時有禪師聞之 。遣高弟潛聽說法。不回。禪師大
X68n1315_p0214c02║   怒。因大會次。親語云 。我費許多力 挑撥你。你因何 得
X68n1315_p0214c03║   恁麼辜負耶。彼云 。我眼本正。因師故邪。者箇是參學
X68n1315_p0214c04║   樣子也。後人問雪峯云 。我眼本正。因師故邪時如何 。
X68n1315_p0214c05║   峯云 。迷逢達磨。僧 云 。我眼何 在。峯云 。不從師得。須是
X68n1315_p0214c06║   恁麼始得。古云 。道常合人。人自逐物。經中道。若能轉
X68n1315_p0214c07║   物。即同如來。物且如何 轉。又道。凡所有相。皆是虗妄。
X68n1315_p0214c08║   若見諸相非相。即見如來。古人道。若見諸相非相。即
X68n1315_p0214c09║   不見如來。但 退步絕機照。子細看。忽然覷著。怎生奈
X68n1315_p0214c10║   你何 。久 立。
X68n1315_p0214c11║   師云 。無迷無悟。到 得恁麼田地方安樂。最省力 。祇是
X68n1315_p0214c12║   箇無迷無悟底人。十二 時中有何 法迷却上座。應須
X68n1315_p0214c13║   衷私自家裁斷看。三界二 十五 有。迷心故有。如今如
X68n1315_p0214c14║   何 得無去。既無。未得迷情。決然不柰何 。須證取無迷
X68n1315_p0214c15║   無悟事 方得灑落。行脚人喚作袈裟下事 。事 若未了 。
X68n1315_p0214c16║   禍事 也。此是大苦。馬鳴祖師說箇三細六 麤。動 即有
X68n1315_p0214c17║   苦。如何 得不動 去。不是說一 句兩句。便 當得譚玄譚
X68n1315_p0214c18║   妙。說義說理。坐禪入 定。當得自家無事 。獨自思量看。
X68n1315_p0214c19║   平生所作所為。他人不知。你自返照。是合道理不合
X68n1315_p0214c20║   道理。到 者裏。自瞞不得也。好時好日不趂取。究令徹
X68n1315_p0214c21║   去。先師出世 時道。此大寶華王座。每日與諸人同起
X68n1315_p0214c22║   同坐。自是諸人當面諱却也。好言語。又道。十餘年海
X68n1315_p0214c23║   上雲游。覔箇冤 讐不曾遭遇。及到 龍舒。果見其人。方
X68n1315_p0214c24║   契憤憤之 心。好言語。恁麼說話。少有人說得。山僧 行
X68n1315_p0215a01║   脚三十有餘年也。老僧 得道時。諸人未生在。後生家
X68n1315_p0215a02║   信 取恁麼說底事 。逐日退省。看教徹去。久 立。
X68n1315_p0215a03║   師云 。禪門名迦葉大寂定門。不動 一 絲子。無所不通。
X68n1315_p0215a04║   不動 一 毛頭。無所不達。非是祇恁麼不動 便 休去。諸
X68n1315_p0215a05║   人十二 時中但 不起心動 念了 。一 時會得。通達一 切。
X68n1315_p0215a06║   名迦葉門下人。方入 得大寂定。且何 法為緣為礙。雖
X68n1315_p0215a07║   許人參究。許人學。祇是不許人起心動 念會。若逢緣
X68n1315_p0215a08║   遇境。或一 言半句。纔念動 心起作解。俱 在散位 也。明
X68n1315_p0215a09║   上座大庾嶺上不思善惡了 。方見得。便 道。某甲雖在
X68n1315_p0215a10║   黃梅。實不知得佛言。不此岸。不彼岸。不中流。南泉云 。
X68n1315_p0215a11║   不是佛。不是物。正是你今人管帶處。但 恁麼學。如秀
X68n1315_p0215a12║   才及第一 回。從此是官人。心要一 回了 。是佛方無疑。
X68n1315_p0215a13║   各自將為事 。莫趂閧過。久 立。
X68n1315_p0215a14║   師云 。諸人分上各有一 段事 。回頭方識得。須是解回
X68n1315_p0215a15║   頭。且如何 回頭。不尋尋。尋不尋。者箇便 是人難措入
X68n1315_p0215a16║   處也。不尋如何 尋。尋如何 不尋。若但 尋。何 異尋聲逐
X68n1315_p0215a17║   色。若一 向不尋。又何 異土木瓦石。須是尋而不尋。不
X68n1315_p0215a18║   尋而尋。若入 得也。始和會得尋與不尋。所以 道。不尋。
X68n1315_p0215a19║   不尋。法身圓寂。尋尋應用不差。尋不尋。不尋尋。境智
X68n1315_p0215a20║   冥 會。體用一 如。故得三身四智。五 眼六 通。從是開明。
X68n1315_p0215a21║   學道人解恁麼回頭尋究始得。　豈不見僧 問仰山和
X68n1315_p0215a22║   尚。別 有何 徑截。願乞指示。山云 。別 有別 無。轉令汝昏
X68n1315_p0215a23║   昧。汝是甚處人。云 。幽州人。山云 。汝還思彼中不。云 。常
X68n1315_p0215a24║   思。山云 。所思者。樓臺殿閣。市井人煙。有許多般。你返
X68n1315_p0215b01║   思思底還有許多般麼。云 。無許多般。山云 。據汝見處。
X68n1315_p0215b02║   祇得一 玄。得坐披衣。向後自看。大眾。者僧 道所思有
X68n1315_p0215b03║   許多般。思底無許多般。見解有偏 。致令仰山道祇得
X68n1315_p0215b04║   一 玄。道眼不正。若據山僧 。所思樓臺殿閣有許多般。
X68n1315_p0215b05║   便 是無許多般。思底無許多般。便 是有許多般。可驗
X68n1315_p0215b06║   現今目前 有許多般。便 是無許多般。無許多般。便 是
X68n1315_p0215b07║   有許多般。亦如毗目仙 人執善財手。善財見無量世
X68n1315_p0215b08║   界微塵數諸佛。仙 人放手。宛然依舊。好大眾。放下手
X68n1315_p0215b09║   了 。宛然依舊。且作麼生會。會取好。久 立。
X68n1315_p0215b10║   師云 。先聖道。法法本來法。好雲門拈拄杖云 。不是本
X68n1315_p0215b11║   來法。良久 。曰。若如是。則 三毒．四倒．五 蘊．六 入 ．十二 處．
X68n1315_p0215b12║   十八 界．二 十五 有。不是本來法。何 不恁麼會取。多少
X68n1315_p0215b13║   省力 。佛法是箇最省力 底事 。何 甞不現前 。自是你不
X68n1315_p0215b14║   會。又向你道。無法無非法。何 於一 法中。有法有不法。
X68n1315_p0215b15║   祇為馳求不息了 。一 切處皆是馳求。思惟道理也是
X68n1315_p0215b16║   馳求。看古人公 案也是馳求。看禪冊子也是馳求。假
X68n1315_p0215b17║   饒靜坐。念念不住 亦是馳求。要會麼。則 你那馳求便
X68n1315_p0215b18║   是不馳求。箇中極難信 入 。難做 功 夫。不安樂者。葢為
X68n1315_p0215b19║   你等不沉則 掉。所以 道不會去。如今如何 得不沉不
X68n1315_p0215b20║   掉。則 你那一 念起。是生滅流轉。為是業識耶。為是不
X68n1315_p0215b21║   動 耶。恁麼飜覆看來。便 有些子道理。久 立。
X68n1315_p0215b22║   師云 。同床共被。夢各不同。先聖云 。同共一 法中。而不
X68n1315_p0215b23║   得此事 。且如生死一 法中。入 得生死而不被生死縛
X68n1315_p0215b24║   者。在生死被生死縛者。同共一 法中。一 人縛。一 人脫。
X68n1315_p0215c01║   豈不是夢各不同。你尋常生死作一 邊。無生死作一
X68n1315_p0215c02║   邊。思量作一 邊。不思量作一 邊。有言說作一 邊。無言
X68n1315_p0215c03║   說作一 邊。山僧 此中也無衲僧 事 及向上事 。祇論出
X68n1315_p0215c04║   生死事 。不祇恁麼說一 句了 休。須是即生死中見無
X68n1315_p0215c05║   生死事 。　豈不見永嘉大師見六 祖云 。生死事 大。無常
X68n1315_p0215c06║   迅速。六 祖云 。何 不體取無生。了 無速乎。嘉云 。體即無
X68n1315_p0215c07║   生。了 本無速。又如曹山辭洞山。洞山云 。什麼處去。曹
X68n1315_p0215c08║   山云 。不變異處去。洞山云 。不變異處豈有去耶。曹山
X68n1315_p0215c09║   云 。去亦不變異。豈不是了 得底人。你思量為一 邊。不
X68n1315_p0215c10║   思量為一 邊。於言說外做 箇無言說。縱饒你會得箇
X68n1315_p0215c11║   無言說處分明。纔有言說。便 礙著你也。終日行住 坐
X68n1315_p0215c12║   臥。不曾行住 坐臥。何 不恁麼參究。　有時師僧 來此。下
X68n1315_p0215c13║   一 句。拍一 拍。那裏當得見解不出二 邊。你須是去思
X68n1315_p0215c14║   量看。我分明在生死中。如何 得無生死去。莫道便 是
X68n1315_p0215c15║   也。我本來無生死。不由你說者一 句子便 了 。有底聞
X68n1315_p0215c16║   人說無生死。便 道是也。本來無生死。若恁麼作解。便
X68n1315_p0215c17║   難會也。既不許人作道理。起會解。又不許人說却。如
X68n1315_p0215c18║   何 作功 夫。你不見古人道。我祇把你將來底。示你箇
X68n1315_p0215c19║   入 處。珍重。
X68n1315_p0215c20║   師云 。看見今時叢林中兄 弟。似 總不說此事 相似 。祇
X68n1315_p0215c21║   如天下到 處叢林知識說禪說道。入 室陞堂。無不是
X68n1315_p0215c22║   說此事 。何 故道不曾說著。說則 說也。則 是說不著。不
X68n1315_p0215c23║   惟說不著。亦不解覷。不解恁麼作功 夫。祇管道正令
X68n1315_p0215c24║   全 提。十方坐斷。佛來也打。魔來也打。一 向說禪。元 來
X68n1315_p0216a01║   緊要處不曾說著。山僧 者裏所說者。是諸方掉下不
X68n1315_p0216a02║   要者。等閑地糞掃堆頭拈將來問人。又却道不得。祇
X68n1315_p0216a03║   如今早入 室問道明得底人。見香臺時。是香臺。不是
X68n1315_p0216a04║   香臺。若道是香臺。與尋常人一 般。若不是香臺。香臺
X68n1315_p0216a05║   却分付與誰。輕輕將來問著。便 七花八 裂。葢緣尋常
X68n1315_p0216a06║   總去閑處做 功 夫。　我且問你。不說入 眾來。未行脚未
X68n1315_p0216a07║   入 眾時。見香臺時喚作什麼。曰。喚作香臺。又曰。大家
X68n1315_p0216a08║   喚作香臺。何 不思量因什麼喚作香臺。禪須是恁麼
X68n1315_p0216a09║   參。要明你無始時來事 。修 山主 道。不見本來法。障礙
X68n1315_p0216a10║   是從來。若人有障礙。顛倒幾千回。先師道。如人睡著。
X68n1315_p0216a11║   將一 點糞著在鼻端上。初 不覺知。及至起來。或聞臭
X68n1315_p0216a12║   氣。嗅褊衫。謂是褊衫臭。遂脫却褊衫。拈得物來。一 切
X68n1315_p0216a13║   皆臭。不知道臭在他鼻上。忽有智人向伊 道。不千別
X68n1315_p0216a14║   物事 。剛 自不信 。智人云 。你但 將手向鼻上揩看。則 是
X68n1315_p0216a15║   不肯。若肯揩一 揩。方知早較些子。遂以 水洗去之 。全
X68n1315_p0216a16║   無臭氣。若嗅一 切物。元 來皆無臭氣。參禪亦然。不肯
X68n1315_p0216a17║   自休歇向己看。者下尋會解。那下尋會解。覔道理。做
X68n1315_p0216a18║   計較。皆總不是。若肯回光 就己看之 。無所不了 。不見
X68n1315_p0216a19║   道。一 根既返源。六 用皆不行。但 如此觀。却有悟明分。
X68n1315_p0216a20║   久 立。
X68n1315_p0216a21║   師纔坐。呵呵笑曰。猶自不會。良久 。又曰。我恁麼說向
X68n1315_p0216a22║   你。猶自不會。若到 別 處。更作麼生會也。諸方不是走
X68n1315_p0216a23║   作你。便 坐定你。我者裏也不走作你。亦不坐定你。直
X68n1315_p0216a24║   是省力 易會。因何 却不會。祇為你千方萬便 。巧作道
X68n1315_p0216b01║   理。所以 難會去。佛法是箇易會安樂底法。雖然易會。
X68n1315_p0216b02║   祇是難入 難做 功 夫。若是諸方坐定你。便 有箇做 功
X68n1315_p0216b03║   夫處。走作你。便 有箇咬嚼處。兄 弟家來說道。不敢道
X68n1315_p0216b04║   是。則 你那不敢道是却如何 。何 不恁麼去看。祇恐你
X68n1315_p0216b05║   向者裏亂 會。亂 有領覽。祇要教你不動 一 念便 明得
X68n1315_p0216b06║   去。　又有道。據我見處。千是萬是。也此正是。如焦穀芽。
X68n1315_p0216b07║   如敗種子。永不發生。你已道是了 也。更如何 救。須是
X68n1315_p0216b08║   深疑著此事 。所以 道凡夫有返覆。又有者會了 却說
X68n1315_p0216b09║   不得。縱說得亦不成道理。不要草草。子細體究。山僧
X68n1315_p0216b10║   與你同參。我若會時。你也須會始得。你若不會。山僧
X68n1315_p0216b11║   亦不會也。不見玄沙指面前 一 點白問僧 。見麼。僧 云 。
X68n1315_p0216b12║   見。沙云 。我也見。你也見。因甚却不會。有箇同參禮上
X68n1315_p0216b13║   座。見先師得一 年半。凡入 室祇向伊 道。上座也分些
X68n1315_p0216b14║   緇素麼。度度去。度度如此。似 恁麼說話。如何 解會。如
X68n1315_p0216b15║   何 做 功 夫。今之 時也。無恁麼尊宿為人也。亦無恁麼
X68n1315_p0216b16║   上座參請也。若是別 人。則 煩悶去了 也。　一 日。聞先師
X68n1315_p0216b17║   上堂云 。同門出入 。宿世 冤 家。懵然地心下如落秤鎚
X68n1315_p0216b18║   相似 。從前 見解如去空中花相似 。從此見諦。須是如
X68n1315_p0216b19║   此做 功 夫。如此證悟。禪須是恁麼參。今夏已一 月也。
X68n1315_p0216b20║   殊不見兄 弟有覺觸處。直須鼎省精神。若是無人說
X68n1315_p0216b21║   著。無人開示。便 難做 功 夫也。既是遇人。便 好做 功 夫。
X68n1315_p0216b22║   須是分緇素始得。久 立。
X68n1315_p0216b23║   師云 。而今行脚兄 弟可信 道有頓悟底事 也。諸方亦
X68n1315_p0216b24║   可說有頓悟底事 。若無頓悟底事 。如何 却名叢林。葢
X68n1315_p0216c01║   為從來相傳祇是看古人公 案。或看一 則 或兩則 。略
X68n1315_p0216c02║   有一 知一 解。若有理會不得處。亦尋縫罅鑽研求會。
X68n1315_p0216c03║   既會得了 。道。此事 祇如此也。便 在叢林中流布將去。
X68n1315_p0216c04║   皆不說著頓悟底事 。若無頓悟底事 。則 三界二 十五
X68n1315_p0216c05║   有如何 消遣。疑情如何 消落去。今早有箇師僧 來說
X68n1315_p0216c06║   道。見聞不昧。一 向去認見聞。便 道是也。則 是不見那
X68n1315_p0216c07║   不昧處。問他方世 界事 又不知。問根塵下事 又不破。
X68n1315_p0216c08║   如何 却以 凡夫情量便 同頓悟底事 。　山僧 今日普告
X68n1315_p0216c09║   大眾。但 信 取有頓悟底事 。譬如村夫於耕田處拾得
X68n1315_p0216c10║   一 粒金丹 。服後渾家上昇。又似 白衣拜相相似 。教中
X68n1315_p0216c11║   說你那凡夫情量。如似 土坯。未曾經大火中煅過。都
X68n1315_p0216c12║   用不得。須是經大火中煅過始得。却似 得一 回頓悟
X68n1315_p0216c13║   相似 。山僧 自川中來。祇參一 人。知道此人說話與古
X68n1315_p0216c14║   人一 般。甞問先師道。聞禪門中有悟道。果否。先師云 。
X68n1315_p0216c15║   是。若無悟。那裏得你。但 緩緩地參。山僧 便 寬心參究。
X68n1315_p0216c16║   有復首座。見地明白。所以 山僧 常去詢問。祇向山僧
X68n1315_p0216c17║   道。須是自家做 活計。莫來問我。一 日。舉。趙州夾火示
X68n1315_p0216c18║   僧 云 。不得喚作火。是什麼。山僧 深疑著。分明是火。如
X68n1315_p0216c19║   何 却不喚作火。如是看三年。常自思惟。爭敢以 凡夫
X68n1315_p0216c20║   情量便 問他聖人所證處。又曾聽法華云 。是法非思
X68n1315_p0216c21║   量分別 之 所能解。常得此一 念。　如今兄 弟家道便 是。
X68n1315_p0216c22║   者箇也為你一 起解會了 。便 不會也。又先師曾到 李
X68n1315_p0216c23║   提刑 宅。提刑 請就書閤中燒香了 。將傳燈錄白先師。
X68n1315_p0216c24║   某雖俗 人。素留心此道。每看此錄。多有不會處。一 一
X68n1315_p0217a01║   望和尚開示。先師云 。此事 不如是理會。須有省悟始
X68n1315_p0217a02║   得。若有悟處。無不會者。自不消問人。若無省悟。祇那
X68n1315_p0217a03║   會處亦未是在。提刑 云 。吾師說得是。又山僧 平生事 。
X68n1315_p0217a04║   因作知客。在火爐上會得。自後無有不會底事 。眾中
X68n1315_p0217a05║   兄 弟須是見頓悟底事 始得。今時叢林中例 皆不說
X68n1315_p0217a06║   著也。久 立。
X68n1315_p0217a07║   師云 。山僧 分上無有不是者。若有一 絲毫不是處。爭
X68n1315_p0217a08║   敢說向人。爭敢指示人。山僧 分上是時。無能是底心。
X68n1315_p0217a09║   又無所是底法。所以 方敢說向人。若約諸人分上。明
X68n1315_p0217a10║   知有不是處。所以 來就人決擇。若已是了 。更幾時去
X68n1315_p0217a11║   問人也。然而山僧 者裏祇指你是處。你若不是。終不
X68n1315_p0217a12║   敢道你是。等你是也。山僧 肯你也祇賭是。　大眾。山僧
X68n1315_p0217a13║   無有不識者。或曾見人來。或有悟處或無悟處。有無
X68n1315_p0217a14║   會解。皆知得伊 。如世 良醫。一 見便 識病。或冷或熱。可
X68n1315_p0217a15║   醫不可。若一 一 問候方知。此乃庸醫。如前 日舉。法眼
X68n1315_p0217a16║   指簾子。有二 僧 去捲。法眼云 。一 得一 失。你等事 須不
X68n1315_p0217a17║   得道。有什麼得失。又道。一 人會來去捲是得。一 人不
X68n1315_p0217a18║   會來去捲是失。若恁麼。怎生會醫。如今明未得。葢為
X68n1315_p0217a19║   悟心未諦。如不識病稱醫者。他人會也不識。不會也
X68n1315_p0217a20║   不識。有無見處總辨別 不得。却如何 為人。如何 說向
X68n1315_p0217a21║   人。須是剋 骨究實始得。若肯去剋 骨究實。無有不會
X68n1315_p0217a22║   者。　不見古人道。你但 究理而坐。三二 十年若不會。截
X68n1315_p0217a23║   取老僧 頭去作尿鉢子。僧 家有時道是也。却到 剋 骨
X68n1315_p0217a24║   究實。却走作不定。如隔牕看馬騎相似 。忽爾便 過。直
X68n1315_p0217b01║   須似 三二 萬斤鐵相似 。牽不前 。推不後。方知是實。你
X68n1315_p0217b02║   等纔被人撼著。早動 也。更著力 推一 下。便 倒了 也。須
X68n1315_p0217b03║   是洞明。頓見三百六 十骨節。八 萬四千毛窺。一 時開
X68n1315_p0217b04║   張。內身外器。法法皆是本來法。無有不是始得。而今
X68n1315_p0217b05║   師僧 依倚方能道得。若一 時去却。則 無湊泊處。又謂
X68n1315_p0217b06║   空過了 。諸人無過此時好也。既在其中。定省精神。努
X68n1315_p0217b07║   力 究取。珍重。
X68n1315_p0217b08║   師云 。若論平等。無過佛法。唯佛法最平等。若道我會
X68n1315_p0217b09║   你不會。不是佛法也。你會我不會。亦不是佛法也。教
X68n1315_p0217b10║   中道。是法平等。無有高下。名阿耨菩提。山僧 見處與
X68n1315_p0217b11║   諸人齊等。諸人見處亦與山僧 齊等。又古人道。諸人
X68n1315_p0217b12║   知處。良遂總知。良遂知處。諸人不知。因何 却不知去。
X68n1315_p0217b13║   良由仁者心有高下。不依佛慧。遂見此土土石諸山
X68n1315_p0217b14║   穢惡充 滿。須依佛慧始得也。聖人說底便 是平等法。
X68n1315_p0217b15║   也道。卵胎濕化四生九類。我皆令入 無餘涅槃而滅
X68n1315_p0217b16║   度之 。如是滅度無量眾生。實無眾生得滅度者。豈不
X68n1315_p0217b17║   是平等法。　古人道。涅槃名廣度。無餘一 味收。卵胎并
X68n1315_p0217b18║   濕化。空有及沉浮。薩埵能降住 。菩提道自周。倐然纖
X68n1315_p0217b19║   芥在。此岸永淹留。纔有纖毫不盡。便 是此岸也。又道。
X68n1315_p0217b20║   剎那流入 意地。便 為生死根栽。豈可亂 有所證。妄生
X68n1315_p0217b21║   解會耶。古有尊宿向人道。各各有初 心在。最初 發心
X68n1315_p0217b22║   行脚。必為生死故發心。或厭苦故發心。或為事 緣逼
X68n1315_p0217b23║   迫不獲已發心。皆名發心。何 故。令人看初 發底心。謂
X68n1315_p0217b24║   你最初 發底一 念不易。轉頭來最有力 。此是你參底
X68n1315_p0217c01║   禪也。若得現前 時。祇是此心明淨也。中間求訪宗師。
X68n1315_p0217c02║   日夜推究。祇是養育此心。乃至悟得了 。便 見未發心
X68n1315_p0217c03║   時亦則 不失。馬鳴祖師謂之 始覺即本覺。本覺即不
X68n1315_p0217c04║   覺。本始不二 。名究竟覺。又道初 發心時即成正覺。謂
X68n1315_p0217c05║   先證得果頭。佛六 度萬行成熟之 事 也。所以 令你但
X68n1315_p0217c06║   推究初 發底心。且山僧 見處與諸人一 般。何 不恁麼
X68n1315_p0217c07║   會去。久 立。
X68n1315_p0217c08║   師云 。明眼漢。沒窠臼。你尋常搆不及者。祇是眼不明。
X68n1315_p0217c09║   眼若明。却搆得也。所以 說道。明眼人難得。你纔道是。
X68n1315_p0217c10║   恁麼便 是窠臼也。若是明眼人。即不恁麼。不見德山
X68n1315_p0217c11║   示眾道。今夜不答話。問話者三十棒。若不是明眼漢。
X68n1315_p0217c12║   怎生搆得。纔搆不得。便 落意思。即成眹兆 。故德山平
X68n1315_p0217c13║   生。則 嵓頭一 人搆得。所以 道。須是明眼漢始得。久 立。
X68n1315_p0217c14║   　師良久 告眾曰。祖師真實好知音。呵呵笑了 。又云 。也
X68n1315_p0217c15║   祇得恁麼說也。若明得者。親得受用。便 有履踐處。若
X68n1315_p0217c16║   涉道理。涉計較。涉言說。則 不會也。亦不親得受用也。
X68n1315_p0217c17║   你在廊下東行西行時。寮舍裏洗衣擇服時。還見得
X68n1315_p0217c18║   祖師真實好知音麼。良由不見問著。便 脚忙手亂 。病
X68n1315_p0217c19║   在什麼處。病在你尋常祇是思量計較中來。不親得
X68n1315_p0217c20║   受用。皆是去長連牀上閉目藏睛。擘劃 思量得盡。上
X68n1315_p0217c21║   窮銀漢。下徹黃泉。方說得一 兩句。却到 閑處時又不
X68n1315_p0217c22║   知下落也。目前 盡是礙人之 物。輕輕問著。便 去不得。
X68n1315_p0217c23║   如今據實理論。不要亂 說。我且問你。不與粥飯喫三
X68n1315_p0217c24║   日時。還動 得麼。定是動 不得也。纔方喫得些粥飯。方
X68n1315_p0218a01║   能動 得。若恁麼。盡是粥飯氣。　到 者裏。便 要得人。也須
X68n1315_p0218a02║   是見得非粥飯氣底事 始得。禪須是恁麼參。如此方
X68n1315_p0218a03║   名決擇。既喫粥飯了 。須扶持你。者事 把來。參取恁麼
X68n1315_p0218a04║   一 件 事 。你却總不知。却去閑處用了 也。說是非。管閑
X68n1315_p0218a05║   事 。或思量。或擘劃 。可惜許。盡把來胡亂 用了 。你不知
X68n1315_p0218a06║   纔擬心。早是後世 也。剎那流入 意地。便 為生死根栽
X68n1315_p0218a07║   也。又五 蘊身存尚不知。百骸散後何 處覔。近日有者
X68n1315_p0218a08║   一 向祇恁坐地。初 時惺惺地。餉間便 瞌睡。十箇九箇
X68n1315_p0218a09║   坐地睡著。苦苦不會做 功 夫。那裏硬坐要會。不是此
X68n1315_p0218a10║   理。怎生見得。　丹 霞豎起拂子。龐居士舉起槌子。丹 霞
X68n1315_p0218a11║   擲下拂子。居士放下槌子。又云 。昨日公 案作麼生。丹
X68n1315_p0218a12║   霞放身臥。居士便 出去。此豈不是真實知音。豈容你
X68n1315_p0218a13║   亂 說。容你下注脚。又嵓頭道。夫沙門者。一 一 從自己
X68n1315_p0218a14║   胸襟流出。葢天葢地始得。那裏是靜坐思量來。先師
X68n1315_p0218a15║   道。你睡時睡時參取。喫飯時喫飯時參取。又古人道。
X68n1315_p0218a16║   坐時有坐時道理。立時有立時道理。豈不見投子問
X68n1315_p0218a17║   翠微。西來密旨可得聞乎。翠微竚立顧視。投子云 。未
X68n1315_p0218a18║   曉玄言。乞師再 指。翠微云 。更要第二 杓惡水潑在。投
X68n1315_p0218a19║   子便 悟。諸人不得受用在。十二 時中蹉過多少好事 。
X68n1315_p0218a20║   所以 我道祖師真實好知音。良久 。又道。祖師之 道。如
X68n1315_p0218a21║   青天白日相似 。為什麼有人迷路。久 立。
X68n1315_p0218a22║   師云 。你諸人會不得。過在何 處。你都盧是不會。根本
X68n1315_p0218a23║   是不會了 。更求覔會處。古人道。莫棄者邊著那邊。若
X68n1315_p0218a24║   如此。轉難會也。向你道根本是不會。何 不恁麼看。如
X68n1315_p0218b01║   法眼行脚時。地藏問。何 往。法曰。行脚去。曰。還會行脚
X68n1315_p0218b02║   事 麼。曰。不會。曰。要知行脚事 。不會者是。法眼從此省
X68n1315_p0218b03║   悟。我問你。既不會。又如何 是。得須有入 路。方知不是
X68n1315_p0218b04║   強會底事 。巧會千般。你根本不會了 。堪作何 用。須著
X68n1315_p0218b05║   用意究。你看不會從何 處得來。你要知麼。你者不會。
X68n1315_p0218b06║   本無來處。既無來處。此不會却如何 。及乎明得者不
X68n1315_p0218b07║   會無去處。恁麼地看時。你管取須明得。祇被你不解
X68n1315_p0218b08║   做 佛法中人。一 向祇在世 間用心。未曾片時究此事 。
X68n1315_p0218b09║   如何 得便 會去。及乎被人問著。胡道亂 說。不是恁麼
X68n1315_p0218b10║   事 。舊日曾聞一 人老僧 說。香林和尚見僧 來曰。你說
X68n1315_p0218b11║   得不無你。你下堦兩三步早不恁麼也。莫亂 說好。你
X68n1315_p0218b12║   看。古人根窮人是如何 將為事 。佛法無虗棄底道理。
X68n1315_p0218b13║   會取。會取。珍重。
X68n1315_p0218b14║   師云 。雲門大師曰。汝若實未搆。且順朱識取。叢林中
X68n1315_p0218b15║   參學人亦須順理而進。不敢望有超過底事 。大凡今
X68n1315_p0218b16║   之 學人。事 作一 邊。理作一 邊。所以 致令身心不得安
X68n1315_p0218b17║   樂。何 不且教事 常順理去。未說無始劫 來事 。祇據一
X68n1315_p0218b18║   念入 母胎。頓變根身器界。自是已來。莫不皆是事 。一
X68n1315_p0218b19║   報身中種種。何 甞有一 法不是事 者。如今如何 消遣
X68n1315_p0218b20║   此箇事 得順理去。且事 有形段。理無相狀。古人一 得
X68n1315_p0218b21║   其理了 。事 便 如理融通去。豈不見昔人聞板鳴。乃撫
X68n1315_p0218b22║   掌大笑曰。我會也。我會也。此豈不是順理而學。何 不
X68n1315_p0218b23║   且去十二 時中恁地觀究。做 得者般功 夫。久 久 成熟。
X68n1315_p0218b24║   自然與理相應。祖師道。要急相應。唯言不二 。不祇說
X68n1315_p0218c01║   了 便 了 。要得相應始得。溈山道。事 理不二 。真佛如如。
X68n1315_p0218c02║   多見不能順朱。把來一 時顛倒了 。空理會古人言語
X68n1315_p0218c03║   公 案。差別 問難。節記門庭。以 為參學。苦哉。苦哉。學道
X68n1315_p0218c04║   不如此。後生兄 弟更是不知空腹高心。十年五 歲過
X68n1315_p0218c05║   却光 陰。並 無所得。無明人我客氣。殊不念出家事 。將
X68n1315_p0218c06║   來如何 去。各各究取。莫久 立。
X68n1315_p0218c07║   為李舍人普說。師云 。實無一 法為緣為對。若有一 絲
X68n1315_p0218c08║   頭。便 是一 絲頭。你諸人如何 見得無一 法為緣為對
X68n1315_p0218c09║   底道理。若向者裏明得。現前 何 處更有身心可求。若
X68n1315_p0218c10║   實無箇證入 處。都來祇是生死流注。如今問諸人。你
X68n1315_p0218c11║   現今種種分別 念慮。作麼生都無法為緣現前 。我見
X68n1315_p0218c12║   你。你見我。作麼生無法為對。道人家須是恁麼飜覆
X68n1315_p0218c13║   體究始得。山僧 道。佛法便 是諸上座。諸上座便 是佛
X68n1315_p0218c14║   法。是有語路來體解。無語路來體解。是有可趣向處。
X68n1315_p0218c15║   無可趣向處。　從上古佛先德現前 在此。盡大地凡夫．
X68n1315_p0218c16║   四生六 趣現前 在此。向者裏直下了 得。實無一 絲毫
X68n1315_p0218c17║   子。豈是取一 邊捨一 邊。豈有一 段本來事 。有一 分今
X68n1315_p0218c18║   時妄想。則 為馳求取捨。至今不得現前 。既有許多流
X68n1315_p0218c19║   轉法。可厭可棄。所以 諸佛出世 。祖師西來。使汝尋師
X68n1315_p0218c20║   訪道。祖師邊事 透不過時。直下如銀山鐵壁相似 。且
X68n1315_p0218c21║   如何 是銀山鐵壁。元 來是自家屋裏事 。思量來。者般
X68n1315_p0218c22║   事 我未會已前 。如銀山鐵壁。如今會了 。元 來我是鐵
X68n1315_p0218c23║   壁。噁。鐵壁。鐵壁。所以 道。祖師常在世 間。祇如世 間如
X68n1315_p0218c24║   何 了 。先聖道。自從認得曹溪路。了 知生死不相干。須
X68n1315_p0219a01║   是你自家踏著始得。方知道佛祖常時垂手。須一 一
X68n1315_p0219a02║   從自己胷中流出。自然明得諸聖出世 善巧方便 。祇
X68n1315_p0219a03║   如諸人每日說底話。還有方便 善巧麼。乃至動 轉去
X68n1315_p0219a04║   來種種施為。有善巧方便 。無善巧方便 。　豈不見洞山
X68n1315_p0219a05║   參見雲門。門見來便 問。近離甚處。山云 。查渡。者一 句
X68n1315_p0219a06║   語如何 。是會來恁麼說。是不會來恁麼說。是肯了 恁
X68n1315_p0219a07║   麼道。是未肯了 恁麼道。雲門又問。夏在什麼處。山云 。
X68n1315_p0219a08║   湖南報慈。門云 。幾時離山。云 。八 月二 十五 。門云 。放你
X68n1315_p0219a09║   三頓棒。洞山一 夜不安。明日上去問訊。云 。昨日蒙和
X68n1315_p0219a10║   尚放某甲三頓棒。不知過在什麼處。門云 。飯袋子。江
X68n1315_p0219a11║   西．湖南便 恁麼商量也。山於言下見道。且有過無過。
X68n1315_p0219a12║   合喫棒不合喫棒即且置。你道者僧 悟處是如何 。古
X68n1315_p0219a13║   人為人作麼生。或若者裏明得自從無始劫 來是實
X68n1315_p0219a14║   無一 絲毫為解礙。方從是出生。便 了 他諸聖行履處。
X68n1315_p0219a15║   未能如此。莫道是諸聖行履處。十二 時中行履處何
X68n1315_p0219a16║   甞分明。祇為無始劫 來顛倒。迷亂 六 趣。何 曾見還。猶
X68n1315_p0219a17║   如蠅子透牕相似 。不見端師翁有頌云 。為愛尋光 紙
X68n1315_p0219a18║   上鑽。不能透處幾多難。忽然撞著來時路。始覺從前
X68n1315_p0219a19║   被眼瞞。　如今既在此門中。不可中塗困躓。縱然學道
X68n1315_p0219a20║   得旨後。閨閣中物颺不下。明得此事 還被此事 留滯。
X68n1315_p0219a21║   不見道。金鎖玄關留不住 。行於異類且輪迴。到 得恁
X68n1315_p0219a22║   麼田地。方可為人師。如今去聖時遙。人多懈怠。尋常
X68n1315_p0219a23║   說正法．像 法．末法。山僧 道法無正像 末。佛法常在世
X68n1315_p0219a24║   間。得時便 是正法。失時便 是像 末法。諸人決然要辦。
X68n1315_p0219b01║   此事 緊要。是出生死。然本無生死可得。何 故。三際求
X68n1315_p0219b02║   之 不可及。先佛道。過去心不可得。現在心不可得。未
X68n1315_p0219b03║   來心不可得。祇如歷歷分明聽法者是誰。是過去耶。
X68n1315_p0219b04║   現在耶。未來耶。須知是一 箇無始時來無知覺者。如
X68n1315_p0219b05║   此看來。豈是與一 法為緣為對。　如今天下禪僧 盡道。
X68n1315_p0219b06║   祇是者箇漢。是定有者箇漢。是定無者箇漢。道橫也
X68n1315_p0219b07║   是者箇漢。豎也是者箇漢。也道六 十二 見諸外道種
X68n1315_p0219b08║   盡從佛法中來。所以 貧道頃在舒之 龍門時。常勸 人
X68n1315_p0219b09║   如此做 功 夫。後到 褒山。亦不忘此旨。非時愛與兄 弟
X68n1315_p0219b10║   東說西說。喚作非時語。緊要處却在當人。不見昔日
X68n1315_p0219b11║   溈山和尚在百丈 作典 座。一 日。司馬頭陀問云 。野狐
X68n1315_p0219b12║   話作麼生會。溈山撼門扇。司馬云 。是則 是。太麤生。溈
X68n1315_p0219b13║   山曰。佛法說什麼麤細。你道問他野狐話。他却撼門
X68n1315_p0219b14║   扇。且道緊要在什麼處。要會麼。盡是金毛師子子。莫
X68n1315_p0219b15║   於中路却輪迴。久 立。
X68n1315_p0219b16║   
X68n1315_p0219b17║   古尊宿語錄卷第三十三